“臣哪敢说有什么抱负....臣就是年轻点,脑子活泛一些....”
“这天下的事,就没有一成不变的,尤其是国政!”
朱标打断李景隆,然后朝窗外一指。
年后的京城,川流熙攘望之一片锦绣富足之气。
“如今大明的许多规矩,都是开国之初草定的!”
朱标又道,“但此一时彼一次,当时的大明内外不平,百业待兴,江山凋敝十室九空!可现在呢....不到二十年的时间,天下人口翻了一倍,各省各州皆是欣欣向荣,在拿过去草定的国政治国,合适吗?”
“过去是先稳而求治,现在是为盛而求治,目的根本都不一样了!”
“况且开国时所草定的一些国策,许多都是前朝的糟粕。”
“前朝的经验教训不吸取,反而继续守着这些糟粕法子,等待我大明的是什么?不言而喻!”
“父皇总说...”
说到此处,朱标低下头,苦笑道,“要交给我一个万无一失的江山!可是他不明白,大明之患不在外.....中国之敌也不在外,而是....在于内!”
“不是我杞人忧天!”
“是,按照他老人家的设想,我做个守成的皇帝,子孙后代也只需要守好江山即可!”
“可他老人家不知道,忧患已开始在我大明扎根了!”
“这国就好比人,人都是病重了才想到医,可谈何容易!”
“国都是内忧外患了才想起改,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!”
“而且,到时候脑袋上有个祖宗成法的帽子,怎么改?”
“谁肯改?”
“谁敢改?”
“谁又能改得了!”
“若是要改....”
朱标忽然抬头,目光眺望远处,背着手轻声道,“就是现在.....就不允许大明朝有所谓的祖宗家法,不能墨守成规!”
“不然,这天下总是穷者衣不蔽体,富者酒肉酸臭!”
“读书人之乎者也,贫农大字不识!”
此时,李景隆看向朱标的目光,满是钦佩。
标哥已不单单是明白人了,他是把帝国的本质,乃至整个大明的走向都看透了!
尤其那句,人都是病重才想到医,国都是内忧外患才想到改!
可怎么改?谁敢改?
谁提到改这个字,都是大不敬之罪!
即便改,也敢改革,而是改良。
就好比历史上的张居正,他是个勇敢的人。
但他的勇敢也只局限于,改良!
给大明朝修修补补,拆东墙补西墙。
他是没有改革的想法吗?他不敢!
上面是各种祖宗成法的约束,下面是官僚系统的集体的抵制。
这两样任何一种,都会让他身败名裂死无全尸遗臭万年!
标哥说的没错,此时的大明已经种下祸端了。
宗室藩王的分封,定额制的税收。
混乱的土地政策,对士绅的依赖。
对商业手工业的打压和排斥.....
海关商税等同于无,还有海禁....等等等。
这种种的祸端,都是将来大明帝国内政不修的导火索!
历史上的大明,近三百年的国运之中,几乎有两百多年,都被这些条条框框各种导火索折磨着!
“他要是.....真的做了大明帝国的皇帝,该有多好!”
李景隆心中,情不自禁的暗道。
“标哥,你别死,你当皇上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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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从没跟你说过!”
朱标转头,对着李景隆笑笑,返身在桌边坐下,“从你担任光禄寺卿起,许多人就在孤的耳边聒噪,说不能放任你胡闹!尤其是你弄什么拍卖会,给朝廷弄了大把的银子之后!许多御史言官不在明面上说,却在暗中的一个劲儿的劝诫,不让孤放任你!”
“说这等小聪明不是治国之策!”
“朝廷跟民间要钱,实乃是泽竭而渔.....”
“这些话你作何感想?”
李景隆上前,帮朱标倒上热茶,开口笑道,“臣的感想是,还行!这些老夫子们还没给臣扣帽子,还算手下留情了!不然什么圣人云呀,故人说呀,史书记载呀,一套套的下来,只怕臣就因为这点事,而十恶不赦了!”
“再说,有您护着臣,他们说什么臣都不怕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朱标大笑几声,“你倒是有恃无恐!”
“他们说臣...在臣看来无非几点...嫉妒是有的!”
李景隆正色道,“天下第一街到两次拍卖,再到这次的风化牌....前前后后加起来,臣应该给我大明弄了现银差不多....四百万了!”
朱标点点头,“花出去的也不少!”
“是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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